第一天
医院还是有开放的,逃难的人们不断涌入,即使是大堂也挤满了人。
父亲带着我们进入医院时,一个年轻的医生就上前来,他穿着不大合身的白大褂,眼上的黑框眼镜并不能给他带来斯文的气质。“主任,你终于来了。你去院长那边看一下,”他又神秘兮兮的压低音量道,“有种新型的病毒在难区爆发,院长他们正在想对策。主任是这方面的专家,你来了就好。”
父亲转过身对母亲说道:“静娴,你带着儿子去我办公室,我得去那边看看情况。”说罢,他把一串钥匙塞进母亲手里。
母亲还是没有开口,牵着我到父亲的办公室。那个同行的男人在进入医院时就分开了,就像是没有过这个男人。
母亲带着我穿过人群时还是听见了人们的哀嚎,痛苦的呐喊,无奈的低吼以及绝望的哭泣声。这片土地以及死去了,没有任何希望。或许那时的我就这么想着,而我还不会表达出来。
母亲本是带着我去父亲的办公室,但她在大堂停住了。那里有一架钢琴,白色的,没有人去演奏。在那样的时间里,音乐也成了奢侈,一架钢琴也抵不上一个面包。
母亲牵着我过去了,我提醒她说父亲要我们去那边等他。母亲低下身,温柔地说:“还记得妈妈怎么教你的吗?要保护那些弱小的人,你看大家都这么不开心,你可不可以给他们弹一首曲子。”
我摇摇头,因为父亲要我们去等他。母亲还是带着我坐上了钢琴椅,她想我和她一起弹,而我不愿。她还是自己开始了,莫扎特《安魂曲》,这是她最爱的曲子。
大堂里的人们被这种音乐吸引了,安静祥和,像是涤荡了灵魂般静谧。焦虑不安的内心终于平静,恐惧无助的灵魂也拥有了归宿。音乐,给与了人们救赎。音乐,用高低不同的音调音色组成旋律,人们也于此获得了信念。
母亲忘记了自己身处于灾难的中心,她的世界只剩下琴。我已经很久没和她一起演奏了。那一次,也是我一生中最后一次和她演奏。
不知何时,我也在这音乐中迷失。回过头来时,父亲已经站在不远处看着我们。他好像很高兴,但好像又有点悲伤。
医院决定对感染新型病毒的人注射不同药剂。这是他们未曾见过的病毒,找不到任何传播的媒介和方式。感染者的身体没有明显的伤口和病变组织,只是感染者身体逐渐转化成紫黑色,以及感染者无意识的痛苦呻吟。
我不记得父亲的态度,而我和母亲也每天帮着病患清洗伤口,喂药。大人们越来越焦虑,等待的救援也迟迟没有到来。
进入医院的第一天,人们还在等待。父亲半路上带的男人也不断出现在健全的人面前似乎在游说些什么。
黑夜降临,所有人都在医院入睡。半夜里,我似乎听见有些人断断续续地压低声音在讨论着什么。我听见似乎是关闭,保护……之类的词语。
崩坏兽越来越多,但还不至于占据整座城市,毕竟即使在崩坏前,这也是一座千万人级别的城市。而人数多,也就说明了崩坏的杀戮。医院里还是不时传来崩坏兽的嘶吼。人们在这种环境下还能安然入睡,
至少明天救援还是会来的,还能期待明天,还有明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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